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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温和的城回巡被耍得团团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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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东西是不管再怎么做、再怎么做,永远也不会减少?

答案是「工作」。

我用空虚的眼神盯着荧幕,脑中构思出这一道谜题。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连会议记录都变成我的工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三年级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记录杂务组组长要做的事情。

「记录杂务组,上周的会议记录还没有交上来。」

一切的开端,就在副主任委员大人的这句话。

小组负责人呢?请假。代理负责人呢?同样请假。再下一个,还是请假。然后再下一个,下一个……

结果便轮到我。

听到自己被要求写会议记录时,我着实发出「呜嘻」的笑声。

谁会记得大家在上个星期的会议说过什么?于是会议记录当中,有一半是我自己编造的内容,另一半则是「全力处理中」、「进行状态参照附件」、「视情况调整」、「准备多方汇整」这类语焉不详、煞有介事的字句。没关系,负责人会负责任的,负责人的用处即在于此。

随便写到一个段落时,我喝一口自己泡的茶。

今天的会议室格外安静,所以工作效率相当不错。

我环顾四周,算一下人数。跟我一样坐在这里工作的,连二十人都不到。其中有五人是学生会干部,这代表由三十个班级各推派两人组成的校庆执行委员会,其实有一半以上的成员不在场。

在这丝人当中,最勤奋的便属雪之下。今天阳乃没来,她因此得以专心工作。

不知是否出于想要跟阳乃对抗,雪之下的工作量逐渐增加,工作时间也越来越长。

另外,这有可能纯粹是工作量增加的缘故。

阳乃组成团体率先报名后,陆陆续续出现其他报名表演的团体,这样一来,要协调安排的事情跟着大量累积。

在人手减少的情况下,工作理论上只会越积越多,不过在学生会干部等执行部门的努力、雪之下高超的工作能力,以及不时来我们学校练习、顺便到这里帮忙的阳乃合作下,这堆工作神奇地渐渐被消化掉。

我稍事休息,顺便看看其他同学的情况。在此同时,正好也有一个人抬起头喘一口气。

那个人是巡学姐。她跟我对上视线,开口要说些什么。

「啊……嗯……」

巡学姐大概是要回忆起我的名字,但如果被她用温和的语气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未免太过悲哀,所以我决定主动开口。

「辛苦了。」

「嗯,你也辛苦了。」

巡学姐泛起微笑,笑容中显露些许疲惫。由于每个人负担的工作量不断增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觉得人越来越少吗?」

「……是啊,大家好像都很忙碌。」

会议室空荡荡的,我甚至有种室内面积增加的错觉。

「明、明天应该会比较多人。」

尽管她这么说,我却觉得不太可能。

接下来的人数恐怕只会越来越少。大家一旦发现缺席也没关系,出席率便会持续加速下降。

有一种理论叫做「破窗效应」。

假设某条街道的建筑物出现一片破裂的玻璃窗,要是持续放着不更换,代表众人对此事漠不关心,漠不关心的风气将导致道德沦丧、犯罪率攀升——这一连串的过程已成为定论。

归根究柢,人是容易自我放纵的生物。

校庆执行委员会的成员,并不是每个人都想积极参与活动,其中肯定有像我这样不情不愿被推派出来参加的人。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参加,但我们很清楚「周围的人都有好好在工怍」,良心的苛责发挥效用,因此还是会把事情做好。

可是,一旦这种共同认知,或是任何防止动力下降的强制力遭解除,这个团体自然会在转眼间分崩离析。

跟寻找努力的理由比起来,寻找贪图省事的理由显然更容易。

任何人应该都能切身感受这个道理。不论念书、减肥或者从事任何事,真的想要偷懒的话,连天气、气温、心情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能当成理由。

现在已到了不得不采取行动的阶段。

我想巡学姐也明白这一点。

可是,实际上该怎么做?没有人知道解决的办法。何况,现在连主任委员自己都缺席,副主任委员又优秀到可以揽下缺席人员的工作,而且还行有余力。

我跟巡学姐不发一语,默默喝着茶。

好好享受一段下午茶时间(可是从头到尾没有交谈)、放松心情后,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休息。

随着校庆的脚步接近,校内气氛逐渐热络起来,我们的工作量也越来越重。

咚、咚、咚——又有人来敲会议室的大门。

这么说来,大家耳熟能详的贝多芬第五号交响曲「命运」中,开头那段最有名的「登登登登~」,据说正是命运敲门的声音。如果命运真的会敲门,现在出现在门外的命运还真守规矩。

这时候出现敲门声,八成是谁又要带给我们更多工作。

换句话说,命运即为工作。

打定主意终生不工作的我,有如跟命运对抗的勇者。希望哪间游戏公司可以把我的人生制作成电玩,而且是「奋勇抵抗工作命运的rpg」,我想靠这套游戏的版税吃喝一辈子。

「请进。」

在场没有人应门,巡学姐便自己出声。

「打扰了。」

外面的人打一声招呼后走进来。

敲开天堂大门者,乃叶山隼人也。

x  x  x

「我来缴交校庆表演的申请表……」

叶山找到雪之下,走向她说明来意。

「送交申请表在右边里面。」

雪之下没有停下敲打键盘的手,直接回答叶山。那样绝对是零分的服务态度,不过既然是雪之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叶山很明白雪之下的个性,干脆地对她说一声「谢谢」,直接前往雪之下说的方向。

交出申请表后,叶山的任务便己完成,但是不知为何,他仍然待在这里不走,而且还往我接近。

「……人数是不是变少?」

是啊。

「嗯,有一点。」

「嗯……」

叶山拨了拨后发际,不知在思考什么。你是怎样?嫌头发麻烦就剪掉啊。我反而因为他出现在旁边而坐立不安……

「……你有什么事?」

我再也忍不住而出声询问,叶山露出灿烂的笑容回答:

「没什么,我在等文件审核,顺便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要靠过来?

我前一秒还在纳闷,下一秒立刻想起来,这些人的习性就是如此。基于某种不明原因,他们有事没事都喜欢聚在一起,看到熟面孔更是一定要靠上前。只要想像成一群小狗,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在这段期间,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进入会议室。

除了有志在校庆上表演的人之外,班级和社团参展也得先通过申请手续。表演团体之间要进行诸多协调,另外还有器材方面的问题,这些归人员协调组管辖;其他跟申请相关的事项是由执行部门负责,跟食物相关的事项则由卫生保健组负责审核认可。

距离申请截止日期已经不远,今天上门的人数特别多,偏偏执委会在这个时间点缺人,每个申办柜台前都乱哄哄地挤成一团。

其中也有人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一个柜台,一名貌似一年级的女生杵在原地不知所措,不得已之下,只好来这里询问……我旁边的叶山。没错,叶山。

「请问……表演团体要……」

「如果要交团体表演的申请书,在那个柜台。」

叶山的应对流畅又自然,跟正牌校庆执行委员没什么两样。其他人似乎也误以为叶山是执行委员,纷纷来找他问问题。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通通去找叶山。

「我不知道怎么填写申请表,可以教我一下吗?」

「可以啊,如果你不嫌弃。」

等一下,那个女的是为了接近叶山,才特地来问问题吧?

叶山耐心地教她填写申请表,后面跟着排起人龙。

「这个人交给你。」

「啊,喂!」

怎么连我都被拉来帮忙……

被分到我这里的女生,瞬间露出失望的表情。那样我会很受伤耶。

我们两人忙着应付一个接一个来询问的学生,过一阵子,巡学姐也过来帮忙。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消化完这批申请人潮。

「不好意思,谢谢你!」

忙完一个段落后,巡学姐为叶山送上一杯茶……没错,叶山。

好吧,毕竟叶山并非校庆执行委员,但他确实帮了忙,所以我们应该有所感谢。只不过,我也帮忙了自己分外的工作啊……呜呜……

叶山向巡学姐道谢,喝一口茶后问道:

「你们这样人手够吗?」

「整体情况我不清楚,不过在底层做牛做马的,光是自己部门的工作就已快忙不完。」

「部门?」

「我属于记录杂务部门。」

「喔……」叶山闻言,立刻表示理解。「挺适合的……」

「……」

你想打架吗?

现场情况其实已透露端倪。他了然于心,点一下头。

「原来如此,看起来很辛苦呢。」

「……不,没什么。」

没什么问题——反过来说,「没问题」本身即为一个问题。

目前的工作几乎都由雪之下包办。她的办事能力极强,副主任委员的职位又赋予她一定的权限,再加上她不需要忙社团和班级的事,因此有的是时间。即使整个执行委员会有一半的人请假,她照样应付得来。

「不过就我看来,几乎都是雪之下在做事。」

叶山转过头对雪之下说道。

雪之下先是维持沉默,但叶山仍用温暖的眼神耐心等待,她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回答:

「……对,这样比较有效率。」

「可是,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以叶山隼人来说,他难得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巡学姐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异,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现场仅有键盘依旧故我,不带感情地继续喀哒作响。

「……」

嗯,叶山说的没错。关于这一点,雪之下也没有反驳。

「最好趁还来得及的时候,让其他人分担一些工作。」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叶山听到我开口,视线投射过来,等待我接下来的话。

「事实上,有许多事情交给雪之下一个人处理会比较快,这么做有减少白做工的优点。基于信任而把工作交给别人,之后会变得很辛苦;若是双方能力落差太大,更是容易如此。」

我们——至少就我个人而言,实在没办法出于信任,把工作交给某个人负责。

若是自己处理,即使进行得不顺利,也只需责备自己。

我一点都不想责备他人。要憎恨他人的话,那股憎恨可是会没完没了。

这不是什么温柔或责任感。

如果是自己没做好,还有办法认命地死心;但如果是其他人接下工作却没做好,我没有办法干脆地认命。

要是他那个时候这么做、谁那个时候好好做的话——心怀这些念头,只会使人生沉重又痛苦,郁闷到最高点。

与其那么痛苦,倒不如一个人揽下来。

一个人的后悔,了不起只是唉声叹气。

叶山稍微眯细双眼,同情地轻叹一口气。

「……那样能让事情顺利吗?」

「啊?」

「如果事情能因此顺利,那倒无妨。但目前处于空转状态是不争的事实,要是再这样下去,不久之后一定会垮掉。而且不要忘记,校庆活动只能成功,绝不容许失败,所以现在是改变方法的时候了。」

「唔……」

这家伙竟然说得头头是道,我完全被驳倒。是哪个有名的红茶产地吗(注48 此处原文的「完全」为「あっさり」,与红茶产地阿萨姆「アツサム」仅差一个音。)?我不甘心地发出低吟,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小声开口:

「……有道理。」

看来雪之下同样被戳到痛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敲打键盘的手停下来。

然而,雪之下缺乏可以信赖的伙伴。如果由比滨刚好在这里,那还另当别论。

「……所以,我来帮忙。」

叶山对她这么说。

「可是,让校庆执委会以外的人帮忙——」

面对巡学姐的制止,叶山用笑容回应:

「不,我只是以校庆表演团体代表的身分,帮忙统整的工作而已。」

他这个提议颇吸引人。有志参加校庆表演的团体,不同于班级与社团这类有专门负责人、指挥系统一目了然的团体,每个表演团体的形态、演出内容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光是想到要一一跟他们妥善应对,便觉得麻烦得要命。

如果参加表演的团体愿意主动协助,将能大大减轻人员协调组的工作,亦即雪之下目前的负担。

再说,由表演团体主动管理协调,其实很合乎道理。

巡学姐犹豫半晌,最后抬起头,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既然这样……好啊。能找到帮忙的人手,我们也很高兴。」

「如何?」

叶山再询问雪之下。雪之下摸着下巴,稍微考虑一会儿。

「……

「雪之下同学,依靠别人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喔。」

巡学姐温柔地告诉她。

不论是叶山还是巡学姐,他们说的完完全全没有错,那简直棒极了,让人不禁想流泪,可以说是美丽的同伴意识。

习惯受人帮助的人真好。

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依靠到其他人身上。

同心协力,相互合作——这些听起来是再美妙不过的事。

然而,我不会盲目地一味赞美这种行为。

试想看看,虽然众人一起从事一件工作是很好、很美妙的事情,但是,这难道代表一个人自己做是不对的吗?

靠自己的力量努力过来的人,为什么非得遭到否定?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依靠别人确实也很重要,但是就我所见,目前所有人都只想依靠别人。若要借助别人的力量是没有关系,不过,在场也有家伙一味把工作丢给别人。」

我的语气带有攻击性,连自己都没料想到。

巡学姐的脸色变得不太对劲,于是我决定开点小玩笑。吓到心地这么善良的美女,我也有一些罪恶感。

「具体说来,嗯……对啦,就是把工作推给我的那些人,我真不能原谅他们。现在处于非常时期,自己没有办法悠哉是不得已的……可是,我之外的其他人选那么悠哉,可就无法原谅!」

「你很差劲耶!」

巡学姐大概察觉到我在开玩笑,重新露出开朗的表情。

「我也会帮你的忙。」

叶山同样苦笑以对。

接着,雪之下叹一口很短很短的气。

「我的确也接下一些工作范围以外的杂务……关于职责分配,我会重新好好考虑。而且城回学姐的判断有道理,我便心怀感谢地接受提议……不好意思。」

雪之下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电脑荧幕。她最后是向谁道歉,我们无从得知。

尽管可以简单想成她是对我感到不好意思,但是,我其实没有特别帮她说话,自然没有理由接受道歉。我纯粹是无法原谅把工作推给别人,自己在旁边悠哉纳凉的家伙罢了。

真正认真在做事的人反而受到连累,无论怎么想都没有道理。我无法坐视她弄得自己一身污泥。

仅只如此。

更何况,我不但没帮上任何忙,还造成新的麻烦,让她得花精力重新分配职责。一个人再怎么没用,也该有个限度吧。

「那么,多多指教。」

「明天我也会试着联络找得到的人。」

叶山对巡学姐露出笑容,巡学姐回应一声「嗯」,大力点头。

x  x  x

「总觉得……人又更少……」

经过一个星期,校庆执行委员会的出席人数更是少得可怜。我根本不需刻意计算人数,在场除了雪之下,只有执行部门跟其他寥寥几人。

「唔……」巡学姐头痛地沉吟。「我已经联络过大家了。早知道当初应该清楚地告诉相模,她的提案不可行……」

巡学姐一脸过意不去地说,她指的是相模所说「班级活动也很重要」这句话。

这时,雪之下停下整理文件的双手。

「没有任何问题。各部门提出的申请是由我审查与核可,在最后交给主任委员裁决之前,应能顺利进行。」

不知是否因为重新分配职责的结果奏效,乍看之下,一切工作都处理得很顺畅。

我曾经在某部漫画还是动画中,得知一项事实:在一整群蚂蚁中,真正认真工作的只占两成,另外有两成完全不工作,至于剩下的六成,则是时而工作、时而不工作。

这个数据似乎也可以套用在人类身上。

简单来说,大约有六成的人会视情况决定工作或不工作,以不影响到大家、极为表面的形式同时隶属两侧。

从执行委员会目前的情况看来,认真工作的蚂蚁在数量上略居下风。

其他人并不是明确表现出「不工作」的态度,而是现在的风气是「不来工作也没关系」。

只要是人类,跟多数人在一起便会感到安心。如果大家都是这样做,那么自己这样做也没关系——这样的想法确实存在。

说穿了,即为现在的风气并不是「待在执委会好好工作」。

至于我自己,则在不知不觉间,如同往常一般加入少数人这一方。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我开始觉得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不过,在场依然有人认真工作。例如学生会的干部,他们拿出学生会该有的团结和责任感,在处理原本分内工作的同时,也以执委会执行部门的身分忙碌着。

在学生会领导者——巡学姐的人望号召下,学生会全体干部今天依然团结一心,卖力为和善又哪里少根筋的会长工作。

巡学姐也尽自己的力量回应大家的心意,一一向执行部门和所有出席成员寒暄。

「虽然今天人也来得不太多,但还是有不少人出席,所以一定要好好努力。我很仰赖你的帮忙喔!」

「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她同样好好地对我打招呼。太好了……万一巡学姐独漏掉我一个人,我明天八成会不来。

我放下书包,确认今天有什么工作。这段时间里,我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慢慢消化堆积如山的工作,现在已累积相当的进度。只要再努力一下,即可大功告成。

我继续埋首于工作,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回头一看,原来是捧着好几册资料夹的叶山。

明明许多执委会的人都不来,他倒是经常来报到,积极帮忙执行委员会的工作。根据我的观察,即使不是天天出现,但他一有时间便会过来帮忙。

叶山真是个好人!

「抱歉打扰你工作,跟你借个三十分钟,帮我整理这些器材申请单。」

「喔,好……」

他不仅明确表示会占用多少时间,工作内容也交代得很清楚。这种交付工作的方式并不差,我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

这种人正是理想的上司类型。

而我现在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下属。哇~好想去死算了~

我们不发一语地工作到一半时,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敞开。在没有多少人的室内,喀嚓声响格外引人注意。

打开门的人是平冢老师,她在众人的注目下挥手说道:

「雪之下,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雪之下隔着桌上的荧幕探出头。

「平冢老师……我现在有点抽不出身。可以的话,稍后我再过去找您。」

平冢老师听了,短暂思考一会儿。

「嗯……其实不是什么要你另外跑一趟的事……」

她走入室内,轻轻站到雪之下旁边。

「你还没有交文理科选择的调查表。」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忙不过来……」

雪之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原本敲打键盘的双手静静放到大腿上。

「嗯……我明白校庆执委会很忙碌,但你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

「是。」

平冢老师见雪之下没说多少话,嘴角泛起微笑,温柔地劝告她:

「嗯……好吧,等校庆过后再交也不迟。反正你是国际教养班,不会受换班级的影响,时间还来得及。而且现在只是简单调查个人意愿,你不需要想得太复杂。」

她轻拍几下雪之下的头,然后挥手道别,离开会议室。雪之下不太高兴地整理头发,同时目送老师离去。

雪之下那样的人,竟然还没交出文理科意愿调查表,令我有点意外。这样想的人不只我一个,叶山也带着讶异的视线看向雪之下。

因此,此刻的我跟叶山都停下手边的工作。

「我说……应该可以了吧?」

要是他默默埋首于工作,这点还难以启齿,不过,现在工作临时被打断,便是最佳的黄金时机!我好想赶快从这份工作中解脱!

叶山听到我的声音,这才回过神,笑着对我说道:

「啊,抱歉,我们继续吧。」

才不是这个意思……我要说的是「应该可以结束这个工作了吧」,怎么可能说「应该可以继续工作吧」……

叶山正面解读我的语意,甚至露出笑容,我自然没办法告诉他「你会错意」;更何况,现在距离当初说好的三十分钟,还有一些时间……嗯,看来我是无法解脱了。

我将申请单上的内容输入excel表格,制作成清单。这时,在附近忙碌的巡学姐对雪之下问道:

「雪之下同学,你要选择文科还是理科?」

「我还没有完全决定……」

「这样啊……嗯,我可以体会你的犹豫。我自己当时也犹豫过。那么,你擅长哪一边的科目?理科吗?」

「……不是那个原因。」

虽然雪之下不是在生气,但她回应的语气很冷淡,让巡学姐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这时,叶山再度停下手边的工作,从电脑荧幕前抬起头。

「雪之下,我记得你对文科也很拿手。」

「啊,原来是这样。」

他适时插话进去,让巡学姐松一口气。

……这么说来,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不过雪之下对文科应该很拿手。

在全年级的国文科排名中,第三名是我,第二名是叶山,第一名是雪之下。我们稳稳坐在前三名的宝座上,如果一起选择文科科系,说不定还会继续称霸前三名。

再说,雪之下读很多书,如果只从外表判断,的确会让人产生文科学生的印象。

「我要念的是文科。如果你真的决定不了,欢迎随时来问我喔!」

「是……谢谢学姐,我很感谢你的好意。」

本来以为雪之下是要礼貌感谢对方的好意,结果是用非常委婉的方式谢绝。不过巡学姐没察觉到这一点,继续高兴地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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