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⑧ 所以,他们的庆典不会结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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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音响传来「啪」的响亮声响,紧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啸叫。我猜三浦一定拿什么东西敲了她的头。

我听着实况播报,准备到入场门前排队等待,但前方聚集了一群人,使得去路

被堵住。尽管心里抱怨这群人真碍事,我也只能扭动身体,钻过人群。

「喔喔,这不是八幡吗?」

途中,我跟材木座遇个正着。

「为什么这里塞住了?」

既然他比我早出现在这里,说不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他也只是把头偏向一边。

「唔嗯——看起来,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嗯……」

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现场的人多到我快要受不了,还是赶快往前进吧。结果才走几步,我便发现人群的中央是一大块空白区域。

那片空白区域里,出现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定睛一看,竟然是穿着学生服(注52 原文为「学ラン」,指日本传统的黑色单排扣式男生制服)的户冢。

他怎么会穿上那种衣服……神啊,太谢谢祢了!我靠上前去,户冢也注意到我。

「八幡!」

他绽开灿烂的笑容,往这里跑过来,略显宽松的学生服跟着翻飞。

「户冢,这衣服是……」

由于此刻的户冢实在太可爱,我涌起一股非得问出个中原因的使命感。搞什么,想到让户冢穿上学生服的人是天才不成?这完全是哥伦布之蛋(注53 意指即使是大家都能轻松做到的事,最初也是靠着创造力和行动力才得以成功。)的真实例子!我已经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才是正确、什么才是错误。这种感觉有如扭转因果(注54 出自作品《fate/stay night》。),受到圆环之理的引导(注55 出自作品《魔法少女小圆》。)……

穿着学生服的户冢本人,似乎也不太了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嗯……我好像,被选为倒竿比赛的大将……然后,有人要我穿上这件衣服……会、会不会很奇怪?」

他不安地握住过长的袖子,并且缩起身体,对其他人的视线感到不太自在。这件学生服大概是临时准备的,才会跟户冢的身材差这么多。不过,这同时也是加分。

「一点也不奇怪,很适合喔。」

没错,这不是奇怪,而是恋爱(注56 奇怪的原文为「変」,字型近似「恋」。)……

「唔嗯,我头一次目睹坠入爱河的瞬间……」

材木座浮现战栗的表情。不过因为户冢太可爱,我根本没有听进去。

x  x  x

红组跟白组各自整队好后开始入场。最后的倒竿比赛即将展开。

『首先介绍两边队伍的大将。白组是足球社社长叶山隼人同学,红组是网球社社长户冢彩加同学。』

在海老名的介绍下,观众纷纷看向两支队伍的大将。

户冢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惊慌失措起来。另一边的叶山则是从容地举起手,回应观众的欢呼。

他从容的态度也感染到周遭,同队伙伴的士气相当高昂。大家还围着叶山排成圆圈,真是太青春了。

再看看红组的男生,大家很明显缺乏斗志,一片死气沉沉,有种先输了一半的感觉。

若说有谁还有斗志,恐怕只剩在旁边碎碎念个不停,不知道在妄想什么的材木座。中二病患者总是喜欢这类战争、战斗的场面,因为他们可以趁机展现鱼鳞阵、鹤翼阵、六韬三略等派不上用场的冷知识。

照这个情况看来,恐怕没有胜算……还没开始比赛便预测到结果,我不禁叹了口气。

不过,这也不代表没有任何希望。我凝视自己的手,整理思绪。若能把现有的牌打得漂亮,还是有办法多少改变现状。

「材木座,我有一秘策。」

材木座听到这句话,身体瞬间一震。

「秘策……将军当有参谋献计。唔嗯,说来听听。」

很好很好,上钩了。这个人果然很喜欢秘策之类的字眼。虽然不是很高兴他把我当成部下,今天姑且不计较。反正过不了多久,便要让他遇到大灾难。

我在材木座的耳边悄声说明,他一听,立刻大惊失色。

「……咦?由我来做?」

要是他现在变回原形,我的计画可是会付诸流水。

「除了你,没有其他人办得到了。你现在的地位如同三国志的关羽,户冢则是刘备。有资格下檄文、率领全军作战的就只有你一个。」

「唔唔唔~~」

我用大家最喜欢的三国志说服材木座,他果然陷入挣扎,最后终于大腿一拍,发下豪语:

「好吧,我了解了。包在我身上!」

材木座的中二病开关顺利地被我打开。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什么东西让他畏惧。邪气眼类型的中二病患者拥有莫名顽强的精神力,这种精神力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再怎么说,若没有足以颠覆常识的强烈自我意识,一般人根本没胆把自己的妄想说出口,或是在大热天里穿厚重的风衣。

他走到队伍前排,夸张地咳个几声,大声宣布:

「诸位给我听好!我军总大将驾到——」

户冢起先还愣愣地看着材木座,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匆匆忙忙地跑到前面。

「啊,嗯……我是红组的大将,户冢彩加……大、大家,一起加油吧。」

他在胸前轻轻握拳,替自己打气。虽然显得不太有自信,我依然感受到他的努力——好想守护,这个笑容。

户冢对所有人问候过后,材木座又往前踏一步。

「我们的敌人只有叶山隼人一个!其余杂兵通通甩到一边!听好了,今天正是我们一偿宿愿的日子!难道各位愿意见到,那个让人看了就不爽的混帐爽朗帅哥,就这样拿下胜利?我才不愿意!死也不愿意!我不想再让自己过得更惨痛!不想要每次在走廊上遇到时,都得让他先过!不想在被他搭话时,硬是勉强自己露出笑容!不想在他经过身边时默默地安静下来!难道各位不是如此吗!」

喊着喊着,材木座开始声泪俱下。而且他疑似太过入戏,还说了一堆教人难过的回忆。

所有红组男生无不被他的悲惨经历,以及难以名状的魄力震慑,连白组的男生都好奇地从远处看过来。此刻的材木座毫无疑问是众人的焦点。

「喔、喔……」

四周开始出现稀稀落落的赞同声。

「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只有获胜一途对不对!现在正是我们觉醒的时刻!奋起吧!千叶县民!」

「喔——」

经过材木座一番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热血演说,红组的男生有了一点动力。另外不得不提,户冢的问候真是太棒了!大家一定是看到户冢那个样子,而涌起要为他好好努力的念头对吧!

这时,材木座一脸满意地走了回来。

「哼嗯,这样如何?」

「嗯,挺好的啊。恶心到引人注目的程度。接下来也拜托你啰。」

「恶、恶心?」

他有点受到打击。不是我要说,按照一般标准,刚才的演说内容的确满恶心的……但也因为如此,才能产生不容分说的魄力,使大家忍不住听下去。让一群士气低落的人听自己说话的首要步骤,便是引起他们的兴趣。

以这点来说,材木座表现得非常好。今天回家后,他肯定会懊悔「我干么说出那么丢脸的话……」然后满地打滚。

人很容易被现场气氛牵着鼻子走,也很可能因此留下一生无法抹灭的心灵创伤。

不管怎么样,感谢材木座的伟大牺牲和户冢的笑容,比赛完全准备就绪。

我看向我们的目标,亦即白组的竿子。镇守在竿子底下的,正是叶山隼人。尽管彼此相隔遥远,对方好像还是感受到我的视线,朝这里笑了一下。

——我接受挑战。来一场正大光明,又卑贱阴险的正面对决吧。

x  x  x

信号枪一响,两边阵营立刻倾巢而出。

场上男生的嘶吼咆哮,加上场外女生的热烈欢呼,现场的气氛几乎要沸腾。

其中又属负责实况报导的海老名特别兴奋。

『倒竿比赛正式开始——由男生的男生所献上只属于男生的男生们的推棒子大赛!攻与受的对决!双方阵营你来我往!首先是白组的先制攻击!』

前面说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内容,报导本身倒是相当正常,我有点不知该做何感想。

白组有叶山担任大将,全队士气又高昂,队员个个显得训练有素。大家采用集中火力、单点突破的战术向红组进攻。

不用说也知道,红组的男生们在缺乏默契之下迅速溃散,很快地便被逼退到竿子底下。

白组层层围住守在竿子下的户冢等几个人。

「哇、哇……」

面对激烈的攻防战,户冢不禁时而蹲下身体,时而扭身闪避攻击(好可爱)。要是他在这里被突破,便再也没有人守竿子。这时,几名队员前来支援。

其中一人好不容易赶走跟户冢对峙的敌军,但是守卫队也受到不少损伤。

户冢见了,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对、对不起!」

「哪里!为了我们的大将,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听到这句话,户冢泛起娇羞的微笑。

「谢谢你……」

「……呜!」

对方不慎直视到他的笑容,露出「这辈子了无遗憾」的清爽表情,当场无力地瘫到地上。

「我们这队净是一群笨蛋……」

我在场上一角观察一阵子。照这个情况看来,户冢跟其他守备队应该还撑得住。我这才踩着慢吞吞、懒洋洋,却又坚定的脚步往前走。

正当我走到一半,敌阵中心传来一声大吼。

「唔啊啊啊啊——」

材木座弄得满身泥土,脚步摇摇晃晃,逐渐步上荣耀的死亡之路。大家看到他诡异的模样,都伫足在远处观察,没有人敢靠近半步。

「呜、呜咳!就、就算我义辉就此死去,胜利依旧不死!终我一生,无怨无悔(注57 出自《北斗神拳》拳王拉欧死前指台词。)……遗、遗憾啊……咕!」

他的死状实在太引人注目,敌方跟我方都退避三舍。

扬起的沙尘中,材木座顶着凌乱的头发,发出各种奇怪的呻吟,继续踉跄地走着。

那个家伙还是一样烦……不过,也多亏他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我才得以进行自己的任务。

远处材木座挣扎的声音未歇,红组阵地也持续受到猛烈的攻势。也就是说,不论是红组还是白组,都没有人留意到我的动态。

更何况,我可是不受众人注目的行家。

这正是长年当独行侠培养出的能力——隐形小企!

我拿出先前塞在口袋里的绷带,绑到头上。这样一来,白组若不仔细看,应该会以为我是同组的人。

接着,我用这个方式混进白组,突破敌阵,如入无人之境。

材木座再度发出怪叫,四周的人都往那边看过去。很好,就是这样,继续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白组的竿子已经近在眼前。接下来只要随便靠过去,轻松把它推倒即可。

在此之前,姑且还是确认一下有多少人防守。正当我把脸抬起时,忽然听到有人对自己开口。

「嗨。我就知道你会出现。」

「叶山……」

叶山隼人一派爽朗地笑着,我也跟着扬起扭曲的笑容。

这时,我的四周都被他的人马包围住。

叶山指着自己头上的头带,问道:

「你头上包绷带,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谁教我本来就是个头痛的家伙……」

他的口吻如同看穿小孩子的恶作剧,连我都觉得尴尬起来,心虚地解开绷带。接着,他看向材木座。材木座还在发出更多奇怪的呻吟,继续踉跄地走着。

「那个人是材木座没错吧?拿他当诱饵,的确是个不错的计画。不过——」

说到这里,叶山收起笑容,换上严肃的神情瞪视过来。

「我怎么可能不注意你的举动?」

「少抬举我了。我才没有那么了不起。」

我的肌肤感受到来自周围的压力。在叶山之外,其他人也往这里进逼当中。

我侧眼观察四周,寻找突破口。叶山察觉到这一点,下达最后通牒。

「不要误会。既然你要耍小技巧,我们便用团体作战来应对。」

「明明就是多数暴力……」

「这种说法不好听。应该叫做物量战术。」叶山咧嘴一笑。

这种时候还能露出笑容,他果然生得一副好个性。这个人也是满别扭的呢——然而,现在不是分析叶山的时候,我缓缓举起双手。叶山看不出这番举动的企图,询问:

「要投降吗?」

以当前的状况来说,的确像是要投降没错。只是很可惜,你猜错了。

「不……材木座!」

我往竿子的方向,用力挥下举起的手。

「喔——」

在附近滚来滚去的材木座一收到指示,立刻跳起身,瞄准竿子直线猛冲。

「你们是物量战术的话,我们就是重量战术。」

白组人马一下无法理解发生什么事。叶山见我露出邪恶的笑容,才猛然惊觉,赶忙对其他人下指示。

「不妙!是计中计!大家快回防!」

户部、大和、大冈迅速反应,上前阻止材木座。

「休想通过!」

「有办法的话就试试看啊!」

「我也奉陪!」

他们组成坚固的人墙,挡在材木座前方。不过,材木座无所畏惧,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就那么一头冲过去。

「强行突破——闪开!」

材木座全力冲刺的速度使他的重量增加,产生强大的威力,直接冲垮人墙,一路抵达竿子处。

竿子颠了一下,又摆回来,继续晃动。观众纷纷哗然,倒抽一口气。所有人张大眼睛,观察竿子的动态,甚至忘记要发出声音。

最后,竿子终于一个倾斜,倒了下去。

这一刻,全场欢声雷动。众人发狂似的欢呼声中,材木座更是发出比谁都响亮的胜利咆吼。

x  x  x

秋意越来越浓厚,吹进社办的风增添几许寒意。在这种天气喝暖暖的ax咖啡,更是格外美味。

桌上的茶杯里,白雾袅袅上升。

总觉得已经好久没像这样,在社办度过放学后的时间。运动会落幕后的几天,侍奉社回归正常轨道。讲白一点,就是我跟雪之下重拾书本,由比滨重拾手机打发时间。

话虽如此,运动会仍然留存一丝余韵。

雪之下阖上书本。

「真想不到,都做了那么多,还是输掉比赛……」

「啊……因为犯规被判输,是满让人意外的。」

两个女生喝着茶这么谈道,在我听来实在满刺耳的。

「要不是哪个人在头带上做小动作,赢的就是我们了……」

雪之下说到这里,不悦地看过来一眼。她很明显对运动会的结果不太满意。好吧,毕竟她是不服输的个性,不满意也是理所当然。

「别这么说嘛,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由比滨察觉到山雨欲来的气氛,赶紧插进来打圆场。这么说来,山雨欲来跟雪乃念快了有点像,该不会这就是当初的命名由来吧?

雪之下这才轻叹一声,将眼光放远。

「表面上是这样子没错……」

如同她们所言,运动会的最终结果,是我们红组败下阵,而且,原因正是出在倒竿比赛的犯规行为。

闭幕典礼上,相模宣布比赛结果时,场面只能用不忍卒睹形容。

「关于最后的倒竿比赛,经过查证,红组与白组两边出现犯规和危险行为,所以比赛宣告无效,双方皆不予计分。详细情况会在日后公布。」

她仅简短地这么宣布,暂时判定白组获胜。

实际上,像倒竿比赛这种多人混战的活动,根本无从逐一检查每个参赛者。有人被击倒后会偷偷爬起来,有人使用暴力,或是有人偷换头上头带的颜色……

红组听到比赛结果,当然立刻涌现抗议声浪,要求相模清楚交代是谁做了什么事。

不过,这种事情很难钜细靡遗地解释。因为在比赛期间,无法完整掌握哪个人出现什么举动的话,便无法百分之百断言。明白人类无法断定幽灵和ua是否真正存在,就不难理解这个道理。尽管举证责任在监督选手是否违规的营委会一方,一旦他们不公开事实,外人将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多亏如此,我的犯规情事没有被公诸于世。再说,也没人能证明在我之外,其他人完全没有犯规。

「反正主委大人都那么决定了,这样不就好了吗?」

我刚说完,雪之下立刻冷冷地看过来。

「可见得你还反省得不够……」

听到她这么说,我顿时语塞。看来雪之下跟由比滨早已透过管道,知悉我犯规的事情,也明白相模在闭幕典礼上所指的,正是我本人。

既然行迹完全败露,我也不好意思再装傻下去。

「抱歉啦……还以为没有人发现……」

死了心地道歉后,由比滨竖起手指念我一句:

「怎么可能?看得可清楚喔。」

「是啊。看你拿出绷带,我还在想是要做什么。」雪之下也无奈地叹一口气。

原来如此。她们从那个时候便目击到,难怪会知道我犯规……

「啊,小雪乃也在看吗?」

由比滨发现不是只有自己在看,讶异地把脸转向雪之下。

雪之下被她盯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

「……刚好而已。」

她如此嘟哝,随即把脸别开,看回手上的书本,不再对这件事表示兴趣。

「你们干么要看……」

其实我也了解,在这种团体竞赛的场合,大家总会自然而然地看向自己认识的人。像是前一项比赛「千马战」上,我也一直盯着她们猛瞧,所以现在说这句话,都心虚得压低音调。

由比滨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重,用开朗的声音说道:

「不、不过啊,巡学姐还是很高兴呢!」

这是我们唯一的救赎。

尽管红组输掉比赛,巡学姐还是留下了愉快的回忆。可以的话,我们当然希望为她拿下胜利。不过,想要事事如愿,本来就不太可能。

雪之下对由比滨轻轻一笑。

「是啊。而且,相模同学应该也是有所顾虑,才做出这种宣布。」

「是吗——」

我不太相信人会有所成长和改变。真要说的话,我认为人的本性终究是不会变的。

话虽如此,人还是会学习去掩饰、去伪装,拿捏彼此间的距离,并且划清界线,用视而不见的方式避免双方产生嫌隙。不过,现在的我还不晓得,这些做法是否正确。

「话说回来,我现在才明白,输掉比赛意外地教人懊悔呢。」

雪之下想起运动会的结果,不服输的个性便躁动起来。

「对啊,明年一定要赢回来!」

「……嗯,明年绝对要赢。」

她见由比滨精神十足的样子,再度泛起轻柔的微笑。

「明年不见得还会在同一队喔。」

「又马上泼人家冷水——」

由比滨气呼呼地鼓起脸颊,雪之下则是从容不迫地笑道:

「是啊。由你来当对手,应该很有意思。」

「怎么突然燃起斗志了!」

听着她们的对话,我不禁苦笑起来。非日常的庆典过后,这些微不足道的日常光景,更是让我感到强烈的怀念。

如同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这样的日常,将来的某一天,我也会习惯失去这般日常的生活吧。

或者说,得到什么的同时也失去什么,本身即为一种常态。我仰头饮尽ax咖啡,将种种思绪吞进肚里。

由比滨还在跟雪之下笑闹。我侧眼看了一下,轻轻起身。

「出去买罐咖啡。」

我不待她们回应,迳自走出社办。

x  x  x

秋风吹进特别大楼。

敞开的窗户外,传来运动型社团的声音。运动会结束后,她们也回归平常的生活。

遥跟结同样会渐渐淡忘这次的运动会,以及跟相模之间发生的事,团体也将存续下去吧。

总有一天,大家终将遗忘这场运动会的过程和结果,让一切风化殆尽。

我在空荡荡的校舍内缓步行走。

步下楼梯,正要转过转角时,另一边冷不防地冒出人影,害我差点撞上。

是谁啊,很危险耶……我抬起头,发现对方是相模南。

相模捧着一叠资料,其中一张纸上大大写着「运动会」三个字。看来她还在忙营运委员会的善后工作。

「……」

「……」

我们谁也不看谁,嘴巴也紧紧闭着。后来,是相模先打破沉默。

「可以麻烦你让开吗?」

尽管她开口出声,依旧不肯把视线移过来。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变化,仍是两条永无交集的平行线。

我默默地让到一旁。

此刻,除了相模逐渐远去的脚步,再也没有其他声响。

不过,该怎么说呢……不觉得,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吗?

尽管不是一蹴可几,从现在开始,我跟相模应该可以妥善地维持「陌生人」的关系。

我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自己也再度踏出脚步。

如此这般,庆典之后的祭典也宣告落幕,一切都成定局。

人生中总有无法挽回的遗憾。但是,不论结局是快乐还是悲伤,日子总得过下去。高中生活也将继续步步接近终点。

所以,他们的庆典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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