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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隐隐约约,一色伊吕波散发危险的香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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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敞开的大门灌入室内。

平冢老师拨开左摇右晃的乌黑秀发,踩着「喀、喀」的脚步声走进来。

「有点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老师一边环视我们一边说着,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三个人谁也不回答。由比滨尴尬地把脸转到一旁,雪之下闭着双眼,摆出事不关己的表情动也不动。

这段不自然的空白时间让老师更加疑惑。她不解地看向我。

我的心脏还没强到能忽略别人直视过来的眼神,只好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回答:

「不,什么事也没有。」

我自认这个回答简洁明确,但平冢老师听了,只是泛起苦笑。她大概也察觉到不对劲。老实说,只要是明眼人,看到雪之下跟由比滨都不答腔,肯定会觉得大有问题。

「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其实没什么关系。」

我的话中之意,是「不管老师哪天来,大概一样是这个样子」。即使过了明天跟后天,胶着状态恐怕仍会持续。

「……这样啊。」

老师似乎也读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耸耸肩,稍微叹一口气。

由比滨敏锐地察觉气氛再度沉重,赶紧开口出声。

「老师,请问有什么事?」

「啊,对喔……你们进来吧。」

老师朝门口呼唤,门外的人柔和地说一声「打扰了」,静静地走进来。那个熟悉的人影绑着双辫子,用发夹固定浏海,露出的光亮额头颇为可爱。

没错,她正是现任学生会长巡学姐。

她的身后跟着另一位生面孔的女学生。

「我们有事情想来谘询……」

巡学姐说明来意后,看向站在后面的女学生。

那位女学生乖乖地往前踏一步,亚麻色的中长发随之摆动。

她似乎天生拥有那样的发色,发质也维护得很健康,夕阳照耀其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之粒子。

轻飘飘的头发搭配圆滚滚的大眼睛,给人小动物般的可爱印象;制服也有那么一点点不整,过长的开襟毛衣袖口则被她轻轻握在掌中。

我看着她,纳闷到底是什么人。她泛起略显害羞的微笑,转向我们这里。

这一瞬间,我的心中出现骚动。不过,当然不是因为我对她一见钟情,纯粹是脑中的警铃响起。

「啊,伊吕波。」

由比滨一认出她,那位名叫伊吕波的少女也稍微把头偏向一边,用温和的声音打招呼。

「结衣学姐,你好~」

「嗨啰~」

两个人在胸前轻轻挥手。

「啊,原来你们认识。那我就不用再介绍啰!」

巡学姐看到她们的互动,满意地点头。

一色伊吕波——

我对这个人名有印象。

没记错的话,她是一年级学生,担任足球社的经理。我们在暑假前举办柔道大赛还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活动时,她直接闯进活动现场跟叶山纠缠……这么说来,不知她跟三浦后来怎么样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过去事情的时候。

这次的委托八成正是跟一色伊吕波有关。

那么,为什么连巡学姐也要来?

我用视线请巡学姐说明,她点点头,开口:

「大家应该知道,学生会干部的选举快到了吧?」

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只要没被强迫参与筹划,我一向对学校活动不抱持兴趣,也不会有什么概念。

我侧眼窥看其他人的反应。由比滨同样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摇头。

由此可知,学生会干部选举不是大家特别关心的活动。如果是认识的同学或朋友参选,自然另当别论。不过,大部分学生的校园生活非常平凡,几乎没有跟学生会打交道的机会。

对一般学生而言,学生会是一个「虽然搞不清楚那群人在做什么,但那群人的确在做些什么」的存在。学生会干部的选举说不定也是相同的感觉。

即使是我,要不是因为在校庆跟运动会帮过忙,大概也会抱持这种想法。由比滨大概也是如此。

唯有雪之下不同。

「知道。投票的消息跟候选人名单应该都已公告出去。」

「不愧是雪之下同学,说的没错。除了无人参选的书记,其他职位都已经公布。」

巡学姐听到雪之下的回答,高兴地拍几下手。

「其实,原本应该要更早投票。但因为参选人数迟迟凑不齐,才决定延期举行。继任人选不赶快出炉的话,我也没办法交棒……呜呜呜~」

她半开玩笑地假哭几声。

「校方也太仰赖你了。我个人是希望在运动会期间便完成交接……」

「哪里,一点也不会!而且我已经推甄上大学,不用再准备大学考试。」

平冢老师担忧地看着巡学姐,巡学姐笑着挥手表示「没关系」。

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巡学姐是三年级学生,再过不到几个月便要从总武高中毕业。

能看到温温和和的巡学姐的日子已经不多,我赶紧趁现在多看几眼。这时,她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跟我们说完。

「啊,对喔,差点忘记跟你们解释。所以,我们学生会全体干部组成选举管理委员会,把这个当做最后的任务。」

换句话说,现任干部都不会投入这次的选举。

想想也是。他们一定觉得跟巡学姐一起工作非常有价值,而且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还是说经历惊涛骇浪的校庆跟运动会后,他们早已不断在心里呐喊「我不要再待在学生会啦~~」

「然后,现在已经完成选举公告……」

「ㄍㄨㄥ ㄍˋㄠ……」

由比滨低声复诵听到的辞汇。然而,今天没有人好心为她说明。平时总是第一个注意到的雪之下抚着下颚,看起来在思考什么。

「以我们学校来说,公告大致上就是公布投票日期跟参选名单。」

平冢老师于心不忍,在旁解释给由比滨听。由比滨连忙道谢,用笑声掩饰过去,并且转移话题。

「谢、谢谢老师。啊哈哈……那么,那个『ㄍㄨㄥ ㄍˋㄠ』怎么了吗?」

这时,巡学姐看了一色一眼。

「一色同学要参选这一届的学生会长。」

喔~~这个人要参选学生会长啊……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失礼,但我实在无法想像。不管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对学生会的工作有兴趣。

我盯着一色猛瞧,纳闷她跟学生会格格不入,为什么还要参选。一色察觉我的视线,把脸转过来,对我连眨几下眼睛。

她似乎现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等一下,你刚才明明看过我这里……难道你把我当成装饰品还是什么东西?全世界有哪个社团会在社办放这么前卫的图腾柱,你说说看啊!

不过,一色不但没有对我露出嫌恶表情,还像是发现什么,用手遮住脸上的笑意。

「啊~你是不是觉得我跟学生会格格不入?」

「啊,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看着她的笑容,我不禁闪烁其词。

好吧,毕竟人不可貌相,用人设决定追不追一部动画乃不智之举。我偷偷别开视线,抛弃先入为主的观念。

结果,一色不太高兴地扠腰,把身体凑向前对我说下去:

「人家常常被说很迟钝又慢半拍,所以清楚得很喔~」

糟糕,这个女的不太妙。

尽管她带给人轻飘飘的印象,骨子里其实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对时下女高中生该有的样子再了解不过。裙子的长度不及膝盖,化妆着重淡雅自然,乳黄色开襟毛衣的袖子稍微盖过手腕,领口的蝴蝶结也只是松松地挂着,其间露出的空隙使锁骨若隐若现。

她的外表温和,却表现得跟大自己一届的由比滨没有距离,仿佛自己跟她相当熟识。

……这个人果然很危险。

她正是习惯处在众人的目光下,能发挥大家对自己期盼之角色性的「女高中生」。有种刻意将稳重的性格与女性婉约的一面完全表露在外,不让人窥见其内心世界的感觉。

根据过去的经验,这种人很有可能是地雷。

自认直爽干脆或自称嘴巴很坏的人,其实只是欠缺细腻的人渣。相同的道理,明明没有人问便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帮自己定义的家伙,十之八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认个性天真的人也一样。

既然说到这个,我顺便提一下。会说出「反正我就是专门吐槽的人嘛」等等蠢话的白痴,同样可以归进上述类别。自称专门吐槽的家伙最喜欢喊着「喂——」敲别人的头,或者不过是跟别人进行单纯的对话,却动不动插一句「所~以~呢~」还露出贼兮兮的笑容。每次看到这些行为,我就觉得倒尽胃口。自以为是搞笑艺人的白痴,总让我莫名地火大。他们还有另一个特征,是脑中深植「我会捉弄别人我超有趣」的错误观念,轮到自己被捉弄时,却又翻脸不认人。最后这段补充未免也太多余。

总而言之,我对一色伊吕波的印象,即是有点假惺惺,又有点倒胃口。

不过,其他人似乎对她没什么意见。也罢,可能只是我自己反应过度。

「……那么,你有什么问题?」

一直默默听着的雪之下松开盘起的手,慢慢放到桌上。她大概逐渐失去耐性,口气有些焦躁。

巡学姐这才发现还没进入主题,赶紧开口补充。

「一色同学要参选学生会长……不过,该怎么说呢……希望你们能帮忙,让她不要当选。」

她大概也很犹豫该怎么表达,用字遣词有点暧昧。一色登记参选学生会长,但是又不想当选——我开始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嗯……简单来说,是想要我们让她输掉这场选举?」

从现有的事实思考,我自然而然得出这个结论。巡学姐也点头同意。一旁的由比滨听了,头上冒出一堆问号。

「所以……你其实不想当学生会长?」

「啊,是的,没错。」

一色认为自己跟由比滨熟识,说起话来比较没压力。她一派轻松地回答,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然而,从旁人的角度看来,实在很难苟同那句话。不管背后的原因如何,至少那都不是学生会长参选者应有的态度。

「……那么为何还要参选?」

面对雪之下的责问,一色这才开始不知所措。

「其实,我没有主动登记参选,是其他人用我的名字……」

什么?你该不会是哪里的偶像吧?

一色说到这里,不知为何害羞起来,我不禁用死鱼眼瞅着她。不过,她不在意我的视线,或根本无视我这个人的存在,戳着自己的脸颊沉吟思考。

「嗯~~不知道是不是我容易惹人注意?这种事情满常发生的,我又是足球社的经理,跟叶山学长和其他高年级的很要好,他们可能是看我这个样子,所以说我很适合当学生会长~」

我不太懂她究竟想表达什么,但还是先努力理解看看。她刚才说了一句话,让我有点在意。

「……你是不是被欺负?」

「不算欺负,比较像得意忘形吧~班上的几个朋友联合起来捉弄我~」

一色竖起食指抵住下颚,一边思考一边说。她慢条斯理的说话方式,让我开始感到头痛。

这个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所以,这次我觉得也是一样~」

原来如此,我完全不懂。

虽然完全不懂,但还是能大致归纳出「总是被捉弄的我一不小心得意忘形,等发现时自己已经变成学生会长」的结论。不是说现在早就不流行又臭又长的标题吗?别再来这套好不好……

人们容易因为群众起哄而得意忘形,不好好想清楚而酿成作梦也想不到的事态。看来一色同样犯了年轻人才会犯的错误。

话说回来——

她的确是容易被女生讨厌的类型。

这点我非常清楚。

她是温温和和、轻轻柔柔,清纯却一点也不纯真的隐性荡妇。我念国中的时候,也遇过这样的家伙。她把男生玩弄于股掌间,我甚至以为她是杂耍师呢。

连风间武藏(注7 指横跨动漫画之作品《小钓手武藏》主人公。)都没办法钓到那么多鱼,她用的究竟是什么饵?

先不论一色因为得意忘形而闯祸,在背后策动的人肯定怀有相当程度的恶意。

「可是,一般学生能代替别人登记参选吗?」

由比滨稍微举手发问。平冢老师交叠双臂,叹一口气。

「提交参选文件的时候,没有确定是不是本人。」

「呜呜……都怪我们选委会太疏忽……」

巡学姐垂下头,愧疚地呻吟。顺带一提,选委会当然是「选举管理委员会」的简称,跟陆奥、长门、金刚等战舰没有任何关联(注8 选委会之原文为「选管」,发音与战舰相同。)。

平冢老师拍拍她的肩膀。

「没办法,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恶作剧,冒名替人登记参选。说是你们的过失未免太过苛责。」

「我们明明仔细核对过连署名册……」

巡学姐尚未振作精神。她的这句话中出现一个陌生辞汇,于是我开口询问。

「连署名册?」

「没错,参选人必须得到一定人数的连署推荐。这个部分我们有确实核对。」

喔——所以想参选还得先有人连署啊。

好吧,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是哪个完全没有人望的家伙出来参选,大家只会当成笑话。再说,这种家伙大量出现也是徒增麻烦,所以要设下这道初步门槛。

照这样思考,连署人数是选委会一定会检查的资料。反过来说,只要达到连署门槛,即可完成登记。

现任学生会干部个个很有抱负,所以没料到有人为了捉弄同学,而冒用对方的名字登记。

这个社会正是因为不时出现超乎我们想像的白痴,才显得恐怖。

「不过,他们准备得也真齐全。我没记错的话,连署的门槛是设三十人。」

感到战栗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雪之下的声音也有点低沉。

「那么多?他们太厉害了吧……」

由比滨同样半呆愣半惊恐地说道。

不过,这其实没什么好惊讶。

汇聚恶意的难度远远低于善意,如此而已。如果那群人觉得一色开始得意忘形,而有一丝「给她颜色瞧瞧」的意思,更是不在话下。我想,他们在连署名册上签名的心态,跟动动手指在推特上按「转推」一样随便。这有如恶意版的懒人行动主义(注9 scktivis,懒惰(scker)与社会运动(activis)之合成语。指以不需耗费劳力的方式进行之社会运动。)。

受不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平冢老师同样面露难色。

「当然了,那些恶作剧的同学交给我管教。好在连署名册上的三十个人都是真实资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名册上写本名?他们是白痴吗……」

「那些人欠缺思考能力,想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吧。」

平冢老师苦笑着说道。

好吧,有道理。最近时常听闻超市工读生把自己关进冷藏柜,或餐厅店员在后台胡搞瞎搞,还开开心心地拍照上传到推特的消息。竟敢在网路上宣扬自己干的蠢事,还不遮一下本名跟长相,这岂不是昭告天下「快来逮捕我」?

「请问,不能取消伊吕波的参选资格吗?有没有退出参选的方法?」

一色听到由比滨这么问,往前踏出一步,沉痛地告诉她:

「这个啊~班导师可是超兴奋的,还大方支持我呢~我告诉导师想退出选举,却被他反过来鼓励……可是,光是看班上没有人愿意帮忙助选演说,便猜得出结果会怎么样了……而且你不觉得得到老师的支持,根本没什么用吗~」

啊~我了解我了解。如同告诉打工地方的老板自己要辞职,老板一定会启动修造模式(注10 指前日本网球国手松冈修造。在网路影片中以热血亢奋形象广为人知。),用热血中不失温柔的方式开导「留下来!不要放弃!我们一起努力!」强力把你慰留下来,生怕连你也跑掉的话,店内人手会拉警报。如果你执意辞职,老板会半恼羞成怒,转而对你训话:「你这样怎么行呢?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如何在社会上生存?」

最后,你实在拗不过老板,只好选择摆烂……(远望)

平冢老师也无奈地搔搔脸颊。

「我也跟一色的导师谈过……可是,他属于不会听别人说话的那种人。」

「啊,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表示多少察觉背后的情况。接着,老师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低头看向脚边。

「他在心里编出一套『班上一名缺乏自信的学生,在导师跟同学的鼓励下成为学生会长』的感人剧本,还钜细靡遗地说给我听……」

我懂了,原来是那种人……世界上最恶质的,莫过于坚信自己做的事情是对的人。

「我烦恼了半天,最后决定找城回商量。」

老师说完后,巡学姐跟一色一头。

看样子,是巡学姐得知一色的状况,苦思不出该怎么办,跟平冢老师进一步讨论后,决定把这个问题带来侍奉社。

「所以,取消参选的方式不太可行啰。」

即使能取消参选,一色的导师恐怕也不会接受。而且问题不只如此,巡学姐不安地用手指绕着从头上垂下的辫子。

「嗯……再说……怎么取消参选,也是一个问题……」

「这样啊……」

正当我疑惑难道有什么理由时,雪之下抚着下颚,缓缓道出自己得出的结论。

「是不是因为选举规章内,没有取消参选的相关规定?」

巡学姐闻言,讶异地连眨好几下眼睛。

「雪之下同学,你知道得真详细……没错,规章内没有取消参选的条目……」

原来如此,仔细想想也有道理。在正常情况下,会参选学生会干部的人一定都很有热情跟理想。当初订定规章的人,也不会想到要预防现在发生的这种状况,特别编写条文。雪基百科果然厉害,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啊,用伊吕波是一年级学生,不能当学生会长为理由怎么样?」

由比滨举手提出意见,但是雪之下沉重地摇头。

「……没办法。」

「咦?为什么?」

由比滨对此感到不解,巡学姐无力地笑笑,告诉她原因:

「因为规章内同样没有年级规定,限制只有二年级学生能参选会长……」

「也就是说,之前由二年级学生参选会长,只是不成文的惯例。」

经雪之下补充,由比滨总算理解,再度露出伤脑筋的样子。

尽管校园内存在这条潜规则,一旦没有白纸黑字写进规章,便不足以构成撤销参选资格的理由。

既然无法钻条文的漏洞,使一色的参选资格无效,我们只能从选举活动期间寻求其他手段。

「不愿意当学生会长的话,想办法落选即可。坦白说,我们也只剩下这个方法。」

这是最可行的方法。不论候选人多想当学生会长,若无法拿下最高票数,便绝对无法当选。说得简单些,不想当选学生会长的话,在选举中落败最为有效。

巡学姐听了,依旧落寞地垂下视线。

「嗯……但是,参选的只有一色同学……」

雪之下帮她把话接下去。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信任投票。」

「对,所以结果几乎已经确定……」

如果参选人只有一人,会采取信任投票。信任投票不同于复数参选人时使用的多数决,选票上仅有「同意」和「不同意」两个选项,让投票者圈选是否要把学生会长的职位交给她。

采取信任投票的话,大家通常不会想太多,直接在选票上圈选「同意」。当然了,难免有些喜欢恶作剧的人,故意圈选「不同意」。不过,这种人仅占其中少数。只要「同意」的票数超过一半,即代表参选人受到信任,除非有什么意外,不然便笃定当选。

说是这么说没错——

「其实,只是要输的话,仍然有方法……」

我把脑中的想法说出口,一色马上不高兴地鼓起脸颊。

「等一下~信任投票还落选的话,不是超丢脸的吗!光是信任投票就已经够虚了……而且丢脸得要命,我不要!」

天啊~这个人太任性了吧——你正是因为那种个性,才会让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有没有一点自觉啊?

——我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是冷静想想,一色是被别人冒名登记参选,自然不能怪罪于她。之所以演变成今天的局面,固然出自过去的诸多远因。可是,为此勉强没有意愿的她成为学生会长,或因为没通过信任投票造成她的心灵受伤,难道就合情合理?好吧,我不是不能体会她的心情。自己不得不让步,吞下多数决施加的不合理内容,本身即为难以接受的事。

所以,光是落选还是不行。

「目前只进行到公布参选人的阶段对不对?」

为了理出头绪,我向巡学姐确定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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